夜半的忧虑 5-7

2023-06-20 14:08:49来源:哔哩哔哩

5

上午考完试后,一如既往地完成这固定的流程后,我不缓不急地走出考场。

步伐还算轻松,虽说仍有昨日的负担在,但内心也为一座大山的顺利卸下而感到几分轻松。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心里盘算着今天该吃些什么,目视前方,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帘。

没错,那两人便是冯无魁和王云墨。他们似在说着些什么,我实在不希望他们也在议论那些听到的流言蜚语,只期冀他们在发表各自对上午理综考试的看法。

今天的食堂似是仅仅只开了三个窗口,但好在饭菜质量不输平时,甚至还有大量的鸡腿供应,随意挑选了一队,心里决定今天开荤,来一只平常不舍得吃的鸡腿。

望向前面的队伍,虽有点长,但今天食堂阿姨的打饭速度比平时快很多,我想不一会便能吃上。对前面的人稍稍留心观察,我便发现冯王两人正站在我的前面,他们仍在交谈。他俩的嗓门声不算小,我很想听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奈何食堂内过于嘈杂,以至我无法做到。

餐食如愿,拿好筷子,我看向那两人,他们早已坐定开吃,但不同寻常的是他们今天的话明显比平常多。

我决定坐得离他们近一点。

我对他们在说些什么很好奇。

我听到了,但只听到了一些断断续续的语句,大概是“最后一回”、“解决”、“寝室”什么的。

难不成,那些流言蜚语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我摇摇头,内心命令着我否决这种猜测,让我认为这不过是自己的主观臆断。

嗯,是的,他们也许只是在谈今天是最后一回在学校吃午饭,解决完午餐后就回寝室休息。

这样的论断十分合理。

“啊,最后一餐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我想着,“哈哈……都最后一餐了,因为一点小事把自己搞得神经过敏。”

看着餐盘内的清炒小白菜,深棕色的卤鸡腿和米饭,平日对食物没有特别感情的我,今日看着它们却觉得十分安心。

此刻,我即是我,不在为外界嘈杂所扰。

我细细咀嚼,品尝着食材与调味料交杂混合下谱就的美食华章,这可能是三年以来第一次在学校对食物品尝得如此认真。

忽地想起之前查同学的一句话:“囫囵吞枣的吃只会害了你的。”

虽不是对我说的,但却让我难以忘却。

等等,似乎写偏题了……

不过,现在是我的时间,自然也应写就自我的篇章,这样也可。

还如往常,一成不变的动作过后,我决定有所改变,于是便从进入食堂的那条楼梯下楼。以往这条路线是被禁止用于回班的,但现在,这些细枝末节的禁令对我也无所谓了。

只不过准备回班复习的我正好跟将要回寝的冯王两人打了个照面,两人对我笑了笑,便继续交谈。

“回寝先问问叔吧。”这是我听到的冯无魁说的一句话。

看来他们有调查的决心了。我么,当个热闹看看就好了,没错,是最后的热闹。

6

“那个,冯无魁,我问你啊。那件事情你准备调查了吗?”

烈日当空,休息完毕的我们简单整理好寝室内务,三三两两走向教室。我扭头看向身后的冯无魁,终归抑制不住自己的口舌,还是向他问了一句。

“哪件?你说的是不是今早开始传的寝室被人弄乱的事情啊。是的,我们在今天下午英语考完后准备开始着手调查,以此作为在校内我们俩经手的最后一案。”

“呼……挺好的,你们目前得到什么线索了吗?”

“回寝休息前我问了咱们班的早上坐在那里闲聊的那几个人,得到的答复和他们当时聊天的内容没有太大差别。” 

“我猜就是,毕竟咱们班没有波及到的寝室,想必他们也不太关心。”

“哦?是吗,这点我还不知道呢。”

“还有别的吗?”

“我还问了叔,主要是关于早上是否发现异常,得到的信息很有价值。”他轻轻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除了许多无人的寝室的门被打开和那些本来叠好的被子被打开铺散外,所有波及到的寝室都在一楼。”

“唔,你是说……”

“没错,如果那人是因为失眠而寻找新的适合入睡的寝室,那我想那人昨晚本应在一楼睡,也就是说,嫌疑人只能在一楼。“

“为什么,难道不能是二楼?”

“你想一想,如果那人是为了解决失眠而选择做出的这一系列举动,那他仅在一楼就绝对能再找到一个合适的床位,何必再费事去二楼?”

“但是二楼的人也有可能下到一楼啊,你没和他就这件事接触,暂且也不知道他是谁,又怎能揣摩他的心理呢?”

“哈哈,这就是所谓的知面不知心啊。你说的有道理。”

冯无魁用右手捋着他前额上的头发,这表明他再次陷入了思考。我们俩就这么并排走着,鞋底摩擦沙砾的呲嚓声为二人间的寂静伴奏。

“应该就是一楼的。”一道熟悉声音划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气氛,“我试过了,一楼通向二楼的门在被移动时会发出较大的声响,寝管室离这道门很近近,到时这声响势必会吵醒叔,而且我向叔求证过了,晚上各楼层间的门是会被栓住的。”

很明显,这是王云墨的声音,看样子两人已经走好了调查第一步。

“唔,看来刚才你的推论是正确的。”

不知不觉中,我们三人走到了教学楼前,在这里已经能听见楼上渐显嘈杂的交谈声。

“噢,对了。刚才罗扉提到了一点,说是受影响的寝室没有咱们班的。”冯无魁说道。

“也就是说,可以把嫌疑人锁定在咱们班?”王云墨回应道。

“这点也说不通,我想这只是因为考试期间咱们班的寝室都有人住,显然嫌疑人也发现了这一点。”

“唔,要是这样就麻烦了,因为关于考试期间各班留校的情况已经在整个年级传开了,想必大都也知道咱们班留校的人多,不好凭借这一点进一步缩小范围。”

我接过话道:“我再提出一个观点,如果那人是在熄灯前从二楼下来到一楼并找地方睡,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毕竟这可是高考,想必大部分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切都已自己睡得舒适为首。”

“异议!”王云墨反驳道,“这种想法不合实际。”

“为什么?”

“罗扉,你想一想,我们目前在寝室休息时能影响到睡眠质量的东西是什么?”

“唔,我想有很多吧,比如,鼾声?灯光?”

“这些确实有,我想这可能是打扰到作案人休息的因素,但你再想想,你这几天晚上睡觉时,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唔,我想想……我感觉床上的被褥和垫子有点潮湿。”

“没错。还记得考试前一周年级主任在广播上喊让在寝室一楼住的同学去晒被子,而没让在二楼住的同为高三年级的同学去晒,这说明什么?”

“说明一楼比二楼更潮湿。”

“正解。而且之前高一高二咱们住在更高层的时候,你有过被单潮湿的感受吗?”

“照这么一说,基本没有,这点我感受很深切。也就是说,楼层越低空气越潮湿。”

“这应该是一个常识吧,我家就住在低层,一到夏天墙皮就脱落得厉害。”王云墨得意地说道。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作案人因为对潮湿的被单深恶痛绝,想要去别的寝室找到不那么潮湿的床位去睡,那么这点也说得通了。况且前几天不是晒过被子嘛,虽说这几天被单又有点潮湿了,但我想他总会找到合适的床铺的。”冯无魁补充道。

确实,他们两人的推理合乎情理,我一时语塞,再也找不出什么能反驳他们的语句。 

但我总感觉这套说辞的背后,存在着一个巨大的漏洞。

“啊啊,说了那么多,都忘记主线任务了。快走,回去背英语。”

“走。”

二人率先离去,望着他们的背影,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7  

虽说二人的一番推理足够精彩,但我也很快将其抛之脑后。自英语科入场至提醒离场,我的脑海里没有一刻回想起这件事。现在回想起来,我也不由感到几分惊奇。当然,这可能是下午的英语有点难度的缘故,我的全身心都投入到英语题目中。不得不说,这英语的题目难度出成这样属实意外,这完形难度和19年有得一拼,语法的难度可以说是这几年里最高的。不过许多人都这么说,我也就安下心来了。

远处的天空,依旧那么湛蓝,将落的夕阳吞吐出的橘红的光霞,是那么夺目,如此迷人。

但,青春的故事还未落幕,至少,也得等这件事的收尾。

现在,教室里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三年以来,这数不清的磨折中穿插的点点美好星光,注定会为我们所铭记。

大家腾跃着,对着彼此欢笑、欢呼,仿佛要将这些年来积攒的压抑统统发泄出来。

自然地,我也加入到这行列中,但忽地想起,现在似乎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随意搬起桌上一摞已然无用的书本,我缓步向着寝室走去。

此刻,走在路上,看着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美好。

寝管室门口是最先热闹起来的,已有同学开始向叔输送着三年来积攒的书本,叔看着这一袋袋被书和试卷充满的麻袋,不由笑开了花,它们会在不久的将来变成叔口袋里的钞票和硬币。

见我抱着一大摞书本走来,叔赶紧迎上,帮我把书装进一个新的袋子里,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我向周边熟识的同学打听冯王二人的去向,却没问出个所以然。看来他们还没有来寝室,或者在寝室收拾东西而没有四处走动调查。

果然,回到寝室的我便看到了冯无魁,王云墨也在隔壁寝室收拾东西。看着不断被清空的寝室,最后将变成一年前一楼的寝室刚刚布置好的样子。人走如风吹,什么也没留下。

我们寝室的人收拾的很快,不一会儿便只剩冯无魁和我两人了。冯无魁在行李箱内装上了自己的脸盆,这应该是他今下午要带走的最后一件物品,随即行李箱便被拉好,等待着其主人的指令。

“冯,一会儿还要调查么?”

“嗯?罗扉啊,没想到你对这件事也这么关心。一会儿我准备去那些受影响的寝室看一看,想必王云墨应该记得一些。”

“那当然,假期空闲时间应该很多,我想试着把这件事写成一篇小故事,你可一定要调查出来个所以然啊。”

“哦?真新鲜,以我自娱自乐的活动为范本写故事,到时一定要给我看看。”

“当然。对了,这会儿收拾完了吗?”

“嗯……今天要收拾的已经解决了,剩下的等拍完毕业照再整理。现在去看看王云墨吧。”

王云墨虽仍在收拾,但已经步入尾声,在我们的协力下,不用两分钟便成功解决。

现在已是五点三十,但寝室内仍然人声鼎沸,有拍照留影的,有大声畅想暑假计划的,甚至……还有给叔递烟的。

“让我想想,我记得应有这一间。”王云墨站在130寝室门口,敲了敲门。

没有人应门,我们便自行推门进入。寝室内没有人,床上的被子被随意地堆着,看样子也没人来过。

“被子原本是否叠好我们已无从知晓,我们只用检查一下被子和床垫是否潮湿就行。”

不出所料,他们都有很大的潮气。

“唔,再去别的寝。”

就这样,我们检查了111、112、115等近十个受影响的寝室,被子和床单大都湿润,显然不符合嫌疑人的需求。

调查似乎陷入了僵局。

“从这个点无法突破了呢。”冯遗憾地宣布道。

“那要不要问问昨晚有什么失眠的人?”王提出了一个新的突破口。

“嗯,也可。不过现在也不好问吧,说不定那名嫌犯已经离校了。”

正当我们以为调查要以遗憾告终时,张瑞从我们身旁经过。

“哟,发生什么了?一个个的脸色都不太好啊。”

“张瑞,问你个事。你有没有听说昨晚有失眠的人?”冯掩抑不住内心的激动。

“噢,有啊。吴峰说他昨晚睡觉时中间被我的呼噜声吵醒了,之后就睡不着了,他去109寝室找地方睡去了。”

“真好。能不能麻烦详述一下?”

“详述什么?”

“一些细节,比如他具体的行动之类的。”

“这他哪会跟我说啊,你倒是亲自问他比较好。他为此今早还拍了我两下屁股呢。”

“哦,真是谢谢了。”

“不过,说到失眠的人,你身边不还有一个吗?”

“哦?”

冯无魁和张瑞的目光齐聚至王云墨身上。于此同时,我的身体不由一抖,不过幅度不易令人察觉。

“啊这,据我所知王云墨不是一直有失眠的毛病吗?好像从高一下学期便开始了。”冯无魁率先提出异议,不知是基于事实的反驳还是为同窗三年好友的辩护。

“嗯,失眠这种事我经历得多了。不过昨天晚上我睡得还好,我最后一次看表是在十二点零九分,所以我推测我在十二点十几分就入睡了。”

“哈哈,我知道,这对你来说算早的了。”  

“毕竟老毛病了嘛。” 

四周的躁动渐渐趋于平静,太阳的势力在这里也被昏暗一点点压制。我们四人间的寂静再次陷入寂静,现在的我即使是一秒的流逝,这寂静也如针毡一般刺痛我紧绷的神经。

我拉起行李箱,准备向他们告别。

“罗,先别走,我又想起个事。”

“什么?”

“今天早上,你为什么睡在小凯的床上?”

不知出于何种缘故,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喉口似被噎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但好在也只是一瞬间。

“哦,我的小冯冯,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你那么多次躺在小凯的床上和他击股还不知道吗?他的被子和床垫躺着那叫一个舒服,比咱们寝任何一个人的都要舒服。况且昨晚小凯又不在,我为了能早点睡着觉,换个舒适的环境难道不可吗?”

四周再次陷入寂静,我却比刚才感觉更轻松。

“那今天就先这样吧。王,剩下的工作我们放在线上交流,这几天请保持联系。”冯率先开口道,“罗扉,我们这几天调查及线上交流的内容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时间点发给你,用于你的创作。”

“劳您费心了,我先走一步。”

我拉起行李箱,准备离开。

“还有,我提个建议,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使用第一人称,以你的视角来讲述一下这件事,如何?”

我回过头,冯对我如是说道,嘴角自然扬起一丝笑容。

“哈哈,真是有趣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毕业典礼那天记得带过来。”

我不知他要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何,但试试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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